乌石围在杨村回龙南的路上,距离杨村约五公里。
离开乌石围的时候,夕阳渐已西斜,我们站在桥边等着回龙南的过路车。
桥下的小河是太平江的支流,小河的对面就是乌石围,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。我念起刚才所看到的围墙上的射击垛孔,和那些在一个世纪前操起土枪土炮、为抵御土匪进攻而死去的人民,不由感慨万分。在那个乱世,人是不能长命百岁的呀!
黄昏的风几乎停止了。从我这个角度看,小河、河边古树、河畔屋村、更远方盆地边缘的山岭,似乎都是凝固不变的。可这是错觉,实际上,小河依然不间断地流着,漂浮在水面的落叶转瞬消逝。
自然永不停息地轮回才是种“不变”吧,那末,那些死者还有意义吗?牺牲而死和老死的人究竟有什么区别呢?他们不都是献给自然的祭礼吗?
只有一个词可以解释这所有的疑问:那就是“故乡”。
月是故乡明,酒是故乡醇。叶落终将归根。
因为害怕那些不屈的鬼魂的怒目而视,我终于打消了这对死者不敬的胡思乱想。我相信,死于斯、或者为斯而死的灵魂将会永远地庇佑着这块土地。
小河的中央,村民们为进出方便用几块木板铺成了一座简易木桥,宽窄居然仅容双脚并立。我们离开乌石围的时候便是走的这座桥。
小易先走,我看着她象只燕子般步履轻盈地过了河,无奈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桥。行至河中央,只觉脚下灌铅,眼见前方七、八米远的陆地却一步也挪不动,后退也是同样境地。我的心里在说:请允许我象个女人一样地哭出来吧!
小易在岸边以胜利者的姿态笑吟吟地看着我,也不说话。我一边叹着气,一边收拢心思,有惊无险地过了桥。我想,我不理解她那么轻易地过河,大概正如她不理解我为什么寸步难行吧。
炊烟已升起,送来了米饭的香味。
路边两个顽童打架,四个小孩压阵。
我们等来了最后的班车,告别美丽的乡村回到那文明的世界。
(完)
另:我把自己卖给了一家显赫的连锁企业,明天去报到,因此今天定要完成龙南游记。今后将没有年假,春节、国庆等国定假日据说特忙所以也必定加班。
是不是牺牲太大了?(笑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