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老板娘说,看日出要很早,两三点就开始有人来占位了。集体商议的结果是我们四点半起床就可以了。四点半,如约而醒。昨晚睡得还行,第四天没有刮胡子了,沧桑得不行。上了观景台,才稀稀拉拉的几个人,不禁钦佩我们的英明决策。有点冷,李总带了件外套,我着长袖T恤,无远虑的余者嗖嗖发抖,季穿上了雨披挡风,山风吹过,配合着他的身材,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。感觉天气不太好,有可能无缘得见日出。陆续有人上台来,还有裹着被子坐在轿椅上来的。天空慢慢亮起来,我们的心却慢慢沉下去。钦钦回山庄泡方便面去了,稍后我们发现这是一箭多少只鸟的事啊:山庄仅有的热水被他用了,山庄仅有的水龙头独霸,山庄仅有的厕所悠闲享用(当然,应草木之约,也可对其进行直销行为)……
太阳躲在地平线下尽情的在云层上挥毫,可自己就是不露面。惆怅下坡。惆怅也是美。
听说昨夜屋内蚊虫无数。和季合吃了一碗方便面,季捞了两叉,依依不舍地递与我,我昧着良心说你再吃两口吧。季拿着面的手在我胸前划了个弧线又绕回自己嘴边。我悔青了肠子,真想抽自己一嘴巴,闷闷不乐蹲在角落里忍受着胃的咕咕抗议。
我和张月亮蹲在门口吃面时,色色给我们合了个影。我一脸菜色,张月亮看着镜头,渴望红烧肉的表情一览无遗,我俩头上方柏油涂抹过的墙上,昨夜,飞蛾以自己的生命装饰了墙面。
出发了,这一路景点延绵。上坡、下坡。感觉最震撼的是“巨蟒出山”,又一次见识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。觉得自己真渺小,某种意义上,人和蚂蚁确实没什么区别。
西海岸和东海岸的高空栈道上,我们的身影踽踽而行。和几位杭州的朋友邂逅,请他们协助我们创作了一张飞夺铁索桥的造型,各位兄弟的表情很不严肃,仿佛扑向的桥头一侧是美女轻摇罗帕而不是喷火的机关枪。
张月亮问我,你扶着栏杆远眺的时候有没有一种往下跳的欲望。我说,有。钦钦上溯到人类有思想的年代:这是因为人类一直深藏内心的自由飞翔的欲望。张月亮如释重负:我一直以为就是自己有这种想法。我们一二三朝远方呐喊,原始的、嘶哑的声响,竟然有人在远方附和,我们又齐声回应至声嘶力疾。人之初,性本真,在大自然中,赏景是被动的陶冶心灵,放肆高歌是主动洗涤一下被汽车尾气熏制过的大脑。神清气爽啊!
上玉京峰的路隐在栈道一侧,很不醒目,差点错过了。近一个小时上下峰,满足了一下征服三清山主峰的欲望。顶峰是一块大石头,景色一般。隐约望见三清道观一角,坐于山间一平地的丛林中。
去三清宫的路上,听闻正在封观整修,正踌躇之际,一健步如飞老先生,告知我等三清宫虽在整修,但仍可入内。很小的观内,道士一人端坐,余遭散落道姑数人。李总和色色各求一签,听闻均为上上签,也算是这行的圆满注脚。道观背靠青山,我背靠道观,留一影。
西海岸栈道一路暴走,越过行人无数。途中遇雨,一滴、两滴、三滴,权作风景之点缀,戴起斗笠,不理会。
下山后,觉得走平路真的是享受。我自告奋勇先开车,太累了,四点半起的床,到山下已经是十二点多了。兄弟们呼呼大睡,昏迷前一再叮嘱副驾驶座位上的季不可睡觉,真正是放火的不许人点灯。路况还好就是窄了点,开到一个大水库边上,我觉得眼皮有点沉,遂将方向盘移交给季。
两点多,总算到了江西玉山县城,要实现十盘红烧肉的梦想了,大伙有点兴奋。可是,两点多了,大厨都休息了,好不容易找到愿意赏我们一口饭吃的酒店。我们要雪碧,可是上来了娃哈哈的柠檬汽水,服务员还说:这就是雪碧啊。没想到雪碧已经成了柠檬汽水的代名词了,可口可乐就是牛啊。色色一人酒足,其余人饭饱,往上海去也。
金华休息站一停靠,买了酥饼一只,竟然是霉干菜馅的,吃得两口,看看四下无人,悄悄塞入垃圾桶,浪费粮食是不好的,我很惭愧。没想到钦钦开车也彪悍异常。
萧山休息站停靠后,夜登场了。我在夜色中重出江湖执掌方向,在滚滚车流中直达上海。去龙茗路明浩这边取了自己的车。明浩向我推荐长白山,说还可以采蘑菇,有点心动,列入三年计划。
回家了。卸下行囊,卸下一路风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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