畬乡景宁行之五：畲村所见

2016年7月1日下午，从大漈往回走时，去景宁东坑镇黄山头拜访一位畲族朋友。畲族朋友姓雷，是我朋友的朋友，他听我到景宁后，三番五次地捎信叫我去他家。虽未曾谋面，但他的热情却让我心热不已。拜访畲族朋友是我离开景宁前，要做一件的重要事情。

车到黄山头村，就看到畲族朋友同他小儿子在村头迎接。我同朋友刚下车，就看到畲族朋友的父亲也从家中迎出来，如此隆重，弄得我都不好意思。他父亲接着我的手，用当地方言同我说个不停，我却听不懂，弄得我是一头雾水。他的小孙子看我听不懂，跟在旁边当翻译。没想到，一个刚小学一年级的孩子如此懂事。

走进畲族朋友家，堂屋中央有一张八仙桌，围着桌是四条长凳。正对着八仙桌的墙上贴着习主席的画像，一边贴着孩子画的画，另一边贴着他孩子的各式奖状。围着八仙桌坐下后，他母亲端来花生和葵花子，他为我们泡上自己上山采集的茶。我喝了几杯茶后，提议让畲族朋友带我们在村中转转。

黄山头村，背山面水。畲族房屋全是背山而建，每家一个院，类似北京人的“四合院”。院门面水，正屋背山。正屋大多数是一排五间，中间堂屋用来会客、就餐，有门直通后院门，两面是套间卧室。东、西两廂屋用来存放农用工具、粮食、等杂物。紧靠院门的房舍低矮，用来养猪。厨房在后院门处，厨房旁有水沟，水从院外引入，又流出院。

黄山头村房舍整齐，村路整洁。畲族朋友同他小儿子、我和我朋友，一行四人，在黄山头村“游、览”。我发现有些人家没有院门，有的院墙也不高。鸡卧在树荫下，鸭在溪边，一条小狗在房屋阴影内静趴。处处显示着一个静、一个净。前一个静，村中相当安静；后一个净，村中相当干净。

在屋山头墙的绕线上，我又看到那四个符号。一进景宁，我就发现在宣传牌的装饰线上、在行道树的防护栏杆上、在商铺的牌匾的花纹上……有四个既像字，又不像字的符号。问过许多当地人，问朋友，朋友告诉我“畲族人腰带上的符号”；曾经在畲族山寨工作过的老师，她说：“畲族人祈祷幸福的符号。”在畲族山寨工作过的老师给我的答复，虽然有点靠谱，但我仍然觉得不十分确切。直到在大漈陶艺体验中心，遇到一位陶艺大师，她才为我解开“四个符号之密”。在大漈，参观陶艺体验中心，看到陶艺大师在制作陶罐时，装饰线上画有令我一进景宁就感兴趣的四个符号，我请教她是什么意思，她告诉我，“吉祥如意。”后又解释，“这是畲族人特有符号,还有许多种美术变形，用来装饰编织品、纺织品、机械加工品等等，到处都可以看到。”陶艺大师说的不错，在黄山头畲族人村内，可以在屋山头墙的绕线上，房屋檐的装饰木牌上，滴水檐处等等，都能找到代表“吉祥如意”的四个符号。

在村路与公路交叉口，有一石墙黑瓦屋。屋内安有一盘石磨和石臼。屋外一水沟，在靠近屋处有三岔口，水沟分成两路，一路可进屋，一路只能从屋外流走。岔口处有一块木板挡住进屋的水，使水拐弯从屋外流走。我试探着问，“这是水磨？”“呵，对，这是我家的水力机械。”畲族朋友笑着说。他把我们带进屋内，才发现这是“磨房”，准确说是“水磨房”。仔细看他们家的水车，显得粗糙，没有布置在公园中水车那么精致，但其轴、板都让观者感到重、厚。看对水车感兴趣，畲族朋友把挡水的木板提起，水在木制水槽的引导下，向水车冲去。水车转动，经过几个齿轮的转换，石磨隆隆转动；他把与石磨的连接一转换，石磨停下，对臼运动起来。

回到畲族朋友的家，看到他厨房外面水沟中养着鱼。他对我说：“城里人没有我们方便，捉到鱼或买到鱼，多了就养在这里，什么时候吃，什么时候捞起来。”我说：“到你这里，真正能吃到‘鲜鱼’。”“今天，在我这里吃了饭，再回城。”他指着水沟里一条最大的鱼，说：“今天，晚上我们就吃那条。”他小儿子在旁边说：“我爸早就说了，青岛的爷爷来就做鱼吃。”

我们谢过畲族朋友的盛情，告诉他，我们明天离开景宁，需要回城收拾东西。他儿子看到我们要走，把他装有喜洋洋头的自行车推出来向我们展示。我邀请他们到青岛看海。畲族朋友没出过景宁，没见过海，他说：“我一定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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